第69章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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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
側耳傾聽場館內隱約傳來的聲音, 在門口負責入場安檢，頂著早霧彌夜易容的松本尋松口氣。
這下應該沒他什麽事了吧……
今天真的好多人，太可怕了！
聽到耳麥內傳來的提醒, 松本尋重新打起精神，往早霧彌夜說的可能會有狙擊手在那的兩個方向遙遙望去。
“蘇格蘭, 看來主人和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監督場館附近變動的萊伊透過狙擊鏡與白發少年對上視線，暗嘆早霧彌夜真是敏銳。
“不要把我與你混為一談。”蘇格蘭不滿道：“厚顏無恥的家夥。”
成天亂喊什麽呢！
蘇格蘭負責盯著場內情況，他看到某個黑發金眸的青年因為演講太過無聊在發呆，眼神放空，內心輕哼一聲。
“主人”都認不出的FBI, 談什麽心有靈犀。
“哦？我可不這麽認為。”
對於蘇格蘭的評價, 萊伊並不讚同，“面對條子, 就是要穿得厚一點，哪天被崩了還能撿回一條命。”
看來昨天萊伊撤退的時候很關註他和彌夜的互動嘛。
突然這麽上心, 八成是彌夜在這段時間裏又做了什麽。
“你的話，確實得如此。”蘇格蘭讚同道。
“蘇格蘭, 萊伊。”
耳麥頻道裏傳來琴酒的聲音，“專心任務。”
“沒辦法, 琴酒。”萊伊聳肩, “你總得給我們個任務目標吧。”
“像這樣大面積的監控安全，我還以為你跟條子那邊合作了呢。”
琴酒沒再理他。
試探失敗的萊伊暗嘖一聲，琴酒與貝爾摩德雖然帶他們來了北海道, 但卻沒有說明具體情況, 如今峰會開始, 更是直接失蹤。
只是對銀河集團的繼承人下手的話，他們完全不必隱瞞蹤跡。
琴酒與貝爾摩德手上一定有比任務更重要的事。
能讓組織內的高層出動的話……難道和組織BOSS有關？
仗著蘇格蘭跟他不在一個狙擊點, 萊伊輕移狙擊鏡，視線迅速掃過峰會場館內。
此刻臺上的演講告一段落，即將進入自由交談時間，人群漸漸開始走動，以防會場附近真的出現意外，萊伊沒去細看這類人。
專門找到烏丸集團來人的所在地，不等萊伊仔細觀察，耳麥內再度響起琴酒的聲音。
“偵查附近是否有其他狙擊手。”
萊伊一驚，卻沒有立即移開狙擊鏡。
早在來到這個狙擊點前，萊伊就檢查過周圍，那時是沒有任何人的。
直到耳邊傳來蘇格蘭的確認聲，萊伊這才收回目光移動狙擊槍，“我這裏同樣無異常。”
“了解。”
琴酒切斷通訊。
萊伊不自覺摩挲了幾下扳機。
看來琴酒此刻就在烏丸集團的人身邊，並且處於高度警戒狀態。
回憶烏丸集團此次參加峰會的人員名單，萊伊目光沈沈，這個年輕的烏丸蓮耶是組織BOSS的可能性再度升高。
想到這，萊伊掏出手機給會場內的茱蒂與卡邁爾發去訊息，讓他們高度註意烏丸集團及在他附近潛藏的人。
有貝爾摩德在，萊伊無法確定琴酒是否有換上易容。
會場內，收到信息的茱蒂不露聲色地收起手機，拿起托盤，走到一桌人身邊給他們倒茶。
“沒想到早霧先生長得如此一表人才。”
皮斯克絲毫沒去看旁邊的工作人員，皮笑肉不笑道：“就是長得有些眼熟，我們是否在哪裏見過？”
鑒於金眸公安出現時總是戴著口罩，組織的人無法確認他的真實樣貌。可根據庫拉索帶回來的資料，那個叫早霧十四的金眸公安長得與眼前銀河集團的繼承人一模一樣。
但波本潛入警視廳獲取的關於早霧彌夜的資料顯示，他是被銀河集團的董事長從小收養在身邊。
無論從哪方面看，早霧彌夜是繼承人的可能性都比在孤兒院長大的早霧十四要高。
而如今坐在這裏的卻是早霧十四，難道公安提前收到消息，知道他們要對銀河集團的繼承人下手？
皮斯克面色陰沈，計劃洩漏，當初知道他計劃的人中有老鼠！
“枡山先生，恕我直言，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用這種搭訕方式了呢。”
早霧彌夜雙腿交疊，一手支著下顎，“不過我經常被人說是大眾臉，枡山先生會認錯情有可原。”
早霧彌夜現在易容的臉是根據之前貝爾摩德出示的那張假證上的臉改良而來。雖不如他原來的臉好看，但也沒到大眾臉的地步。
尤其那雙金眸，是非常有辨識度的。
聞言皮斯克只認為他是在挑釁，“你有什麽目的？”
公安會是這樣執行任務的？他一定是臥底到公安的第三方組織成員！
很有可能就是銀河集□□到公安的臥底！
“抱歉，我聽不懂枡山先生在說什麽。”早霧彌夜故作疑惑。
“養父。”愛爾蘭按住皮斯克的手，示意他冷靜。
早霧彌夜眨眨眼，原來偽裝成松本管理官的組織成員長這樣啊。
皮斯克倏然起身離去，他不會就此放棄的，管早霧十四是不是真的銀河集團繼承人，對方今天一定要死在這裏！
愛爾蘭緊跟著起身，離去前冷冷看了早霧彌夜一眼。
早霧彌夜對他揮手，“慢走～”
目送兩人走遠，早霧彌夜瞄了眼收拾皮斯克留下的茶杯的FBI小姐，轉頭朝另一邊開口，“抱歉，讓烏丸先生久等了。”
烏丸蓮耶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沒關系，早霧先生。”
“左右時間還早，不急於一時。”
“不過要是一整天都待在會場裏，我會無聊瘋的。”早霧彌夜說著，光明正大地看向烏丸蓮耶。
男人外表年齡約摸三十歲上下，黑發黑眼，氣質溫雅隨和，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位跨國犯罪組織的BOSS。
是的，早霧彌夜可以確認眼前的烏丸蓮耶就是組織BOSS，但是，哪裏有違和感。
這種違和感早霧彌夜在警察廳的高層臥底上同意感受到過，不過警察廳的那位違和感很淡，而眼前的烏丸蓮耶明明哪哪都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許多線索都是相悖的，像是……有兩個人在共同使用這具身體一樣。
“能理解。”烏丸蓮耶輕笑一聲，“我年輕時也是這樣。”
一旁的茱蒂收拾好茶具，知曉無法再拖，便如同其他工作人員那般無聲離開。
茱蒂離開時，烏丸蓮耶左手邊的男人擡眸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欸——”早霧彌夜歪頭，“可是烏丸先生現在才三十歲吧，哪裏老了？”
“我的心態可比不上年輕人很久了。”烏丸蓮耶摩挲著手中刻有烏鴉族徽的手杖，“現在就只會偶爾出來散步，養養鳥什麽的。”
“我很少見到日本人養烏鴉，大家都更偏愛那些觀賞性的鳥類吧。”
早霧彌夜目光落到站立在烏丸蓮耶肩膀的烏鴉上，認出這只烏鴉是白蘭地制造的。
不過比起被警長抓到的那只，這只明顯更大，也更人性化，沒有程序的死板，仿佛真的有智慧一樣。
“沒辦法，我的族徽就是烏鴉，而且烏鴉可比許多鳥兒都聰明呢。”烏丸蓮耶見早霧彌夜一眨不眨地盯著，便提議道：“早霧先生要摸一下嗎？”
“不了。”早霧彌夜拒絕，“它等會咬我怎麽辦？我最不討烏鴉喜歡了。”
想趁機獲取“早霧十四”的血液？沒門。
說起來過去這麽久，zero從警察醫院拿回去的早霧彌夜的血液信息，組織應該研究出眉目了吧。
“沒準只是還不熟悉，多多相處一下早霧先生或許就不會被烏鴉討厭了。”烏丸蓮耶說著，伸手逗了逗他肩膀上的烏鴉。
烏鴉十分乖巧地歪頭蹭蹭男人的手指，忽略是個犯罪組織的機器烏鴉不談，還是挺可愛的。
“那我寧願烏鴉繼續討厭我。”早霧彌夜誇張地搓搓手臂，“說實話，我每次接近烏鴉，都有種汗毛倒豎想要掐死它的沖動。”
聽到這句話，烏丸蓮耶身邊男人的眼中帶了點殺氣。
“不過好歹也是條生命，濫殺無辜可不好。”早霧彌夜話鋒一轉，“當然，超級壞的烏鴉除外。”
“那早霧先生要如何分辨烏鴉的好壞呢？”
烏丸蓮耶好奇，“好壞與否都是我們人定義的，沒準早霧先生認為的壞在烏鴉眼中是件理所當然的事。”
“那我不管。”
早霧彌夜相當擺爛道：“烏鴉傷害到我重要的東西，就是壞的。”
烏丸蓮耶：“……倒是有點道理。”
不想再談論烏鴉的事，烏丸蓮耶朝旁邊示意，坐在他另一邊，一位疑似秘書的女性將一份文件放到桌上，緩緩將其推到早霧彌夜面前。
“我這次來找銀河集團，是想與你們商討一件事。”
說話的同時，烏丸蓮耶不知從哪拿出一份鳥食，開始慢悠悠的一顆一顆餵烏鴉。
早霧彌夜的註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
機器烏鴉還能吃東西？吃下去怎麽消化？組織的科技已經發展到能夠制造這麽小的能量轉換器了？
貓貓的目光實在過於熾熱，烏丸蓮耶餵烏鴉的手不經遲疑起來，“……早霧先生看看文件？”
早霧彌夜擺擺手，“三木。”
與烏丸蓮耶身邊的那兩人一樣，從頭到尾都沒出過聲的萩原研二聽話地拿起文件翻看，“先生，是關於彌夜少爺的。”
“我希望銀河集團能夠允許烏丸集團‘資助’早霧警部。”
烏丸蓮耶被早霧彌夜看得實在餵不下去烏鴉，只能收起鳥食，“早霧先生也知道，要想更進一步成為警視廳的高層，來自集團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日本是個資本主義社會，無論做什麽都繞不開這兩個字，包括警視廳內部同樣有分派系。
集團的支持誠然重要，但在警視廳內的影響不大，只占很小的比例。
那些高層僅有一兩個交好的集團成員，完全達不到烏丸蓮耶說的“資助”的份上。
早霧彌夜垂眸，這哪是資助，要是他沒成年，烏丸蓮耶是不是還要搶奪撫養權？
“我拒絕。”早霧彌夜沈聲開口，眼神銳利地直視烏丸蓮耶，“若彌夜少爺想往上爬，烏丸先生認為我們集團無法幫助他嗎？”
烏丸蓮耶竟然真的希望他可以坐到高層？為什麽？
早霧彌夜從烏丸蓮耶身上到處相悖的線索中尋找答案，他想要自己的身體？
等幫助自己坐到高層後，就是他搶奪自己身體的時機。
想到那些相悖的線索和洗腦詞，早霧彌夜若有所思，烏丸蓮耶是想……意識轉移？
這樣就解釋得通他身上為什麽會有相悖的信息了，這具身體不是烏丸蓮耶的，而是別人的。
那眼前這個和他談話的，是真的烏丸蓮耶還是身體原主人？
早霧彌夜繼續分析，嗯……大概率是原主人，不過他的思想已經被烏丸蓮耶入侵的差不多了，雖然仍有自己的意識，可潛意識的一切行為都會受烏丸蓮耶的影響。
“銀河集團的總部在英國，總有鞭長莫及的時候。”烏丸蓮耶下意識握緊烏鴉手杖，莫名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
“而烏丸集團在日本的影響力，想必早霧先生是知道的。”
烏丸集團是日本第一財閥，其底蘊遠勝第二位的鈴木集團，由於平日裏非常低調，才導致更廣為人知的是鈴木集團。
“是嗎？”早霧彌夜攤手，“我不知道欸～”
他這輩子都不會坐上警視廳高層的！把你的組織滅了他就辭職！
早霧彌夜拒絕去想以他現在所知的情報量，警視廳和警察廳都不可能輕易放他走這件事。
他現在甚至連出國都要打報告，還會派兩名警官跟隨。
越想早霧彌夜越覺得坐上高層就是他腦子進水。
更別提還要批覆無數的文件！
批覆文件就是狗屎！
“好的。”烏丸蓮耶點頭，“我明白了。”
早霧彌夜擡眸，知道他打算對銀河集團下手了。
日本只是分公司，根本傷不到集團的筋骨，唯有對總部動手，才能達到震懾效果。
分析出烏丸蓮耶想法的早霧彌夜不著痕跡地勾唇，沒讓對面的三人發現。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烏丸蓮耶意有所指道：“我隨時等早霧先生改主意。”
早霧彌夜沒理他，擡手看眼時間，內心開始倒計時，3，2，1——
0（zero）～
倒計時結束，場館內的燈光全部關閉，原本可以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不知何時也被窗簾遮擋。
場館內陷入黑暗，人群混亂一瞬，很快在工作人員的安撫下安靜下來。
到底不是第一次舉辦全國商務峰會，主辦方的人連忙翻出手電去工作間看是不是變電箱跳閘。
檢查需要一會時間，人群的說話聲漸漸變小，這就使得某種聲音明顯起來。
即便裝配上消/音/器，手槍也無法避免地發出沈悶的聲響，有工作人員舉著手電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照了過去，當即發出尖叫，“殺人啦！”
尖叫聲過後，場館內的燈光重新亮起，烏丸蓮耶大腿中槍，被臉色難看的琴酒扶著。
真是隔著一層易容都擋不住這位Top Killer的殺意。
早霧彌夜安穩坐在原地，身邊的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跟大多數人一樣四處張望，最後“震驚”地看向烏丸蓮耶。
“烏丸先生！”早霧彌夜捂嘴，“你沒事吧？”
哈哈，這就是組織成員不知道BOSS真面目的下場。
神秘主義有些時候也要不得呢。
負責場內安保的伊達航站出來維持秩序，“大家安靜！不要驚慌，兇手一定還在場館內！”
很快有人送來醫療箱，場館內配備的醫護人員同樣趕到烏丸蓮耶身邊，卻被戴著易容的貝爾摩德一手揮開。
接過醫療箱，貝爾摩德蹲下身，親手幫烏丸蓮耶處理傷口。
好在這是個穿透傷，子彈沒有卡在大腿內部。烏丸蓮耶冷汗涔涔地坐在椅子上，任由貝爾摩德動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早霧彌夜眼神微變，“人格切換”，真正的烏丸蓮耶出來了。
真正的烏丸蓮耶活了起碼一百四十年，周身時間所沈澱下來的氣勢是旁人無法比擬的，單單坐在那一言不發，就透露股出久居上位的感覺。
早霧彌夜重新對烏丸蓮耶進行側寫，當過政客，為了“覆活”妻子才建立組織研究藥物，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目的逐漸改變。
現在的烏丸蓮耶只想追求長生。
並且，意識轉移到這具身體裏的烏丸蓮耶，並不是全部的他，還有一部分意識藏於某處。
早霧彌夜沈吟，不愧是妖怪組織，領頭的BOSS就是個妖怪。
見自家BOSS在接受治療，妖怪琴酒第一時間看向早霧彌夜，片刻後才把目光轉到不遠處的皮斯克身上。
皮斯克沒想到自己會失敗，熄燈前，他明明是往早霧彌夜的方向射擊的，最後子彈怎麽會跑到烏丸蓮耶身上？
皮斯克並不知道烏丸蓮耶就是自己的BOSS，盡管身為元老級成員，很多事情他也是一知半解的。
察覺到琴酒要殺人的目光，皮斯克沒放心上。
烏丸蓮耶厭煩地看了眼皮斯克，本就打算找個機會解決掉沒多大能力的人的他毫不猶豫道：“殺了他。”
“是，BOSS。”琴酒低頭，卻沒有立即通知場外的萊伊和蘇格蘭動手。
現在讓那兩人動手，必然會讓他們把事情和烏丸蓮耶聯系到一起。
而BOSS的身份是最高級的機密。
貝爾摩德處理好傷口，烏丸蓮耶拄著烏鴉手杖緩緩起身，終於回答了早霧彌夜之前的“關心”，“我沒事。”
他知道這必然是早霧彌夜搞的鬼，卻什麽話都沒說。
琴酒陰沈沈地看了金眸青年一眼，按住耳麥命令萊伊和蘇格蘭對他及身邊的人射擊。
烏丸蓮耶沒有阻止。
耳麥那邊傳來的回音卻讓琴酒瞬間變了臉色。
“摩西摩西？琴琴？”
耳麥另一頭，進入早霧彌夜模式的松本尋語氣輕松，“不好意思我下手重了點，他們暈過去啦～”
“早霧彌夜。”琴酒無視掉和白蘭地一樣的疊詞稱呼，低聲叫出他的名字。
二十分鐘前。
松本尋見時間差不多，避開狙擊手會註意到的地方，悄然來到萊伊所在的天臺。
平日裏就習慣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松本尋在這一刻將這種特征發揮到最大，等萊伊察覺不對時，松本尋已經走到了他身後。
萊伊繃緊身子，耳麥頻道無法隨意從他這邊切斷，是以他沒有說話。
松本尋對他打手語，【我來和你說一件事。】
萊伊以為要說的是他父親的事，疑惑早霧彌夜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來，想要拒絕。
【一下就好。】
松本尋說完，上前一步，憑借自己的蠻力無視掉萊伊的抵擋，直接把人劈暈。
見人暈過去，松本尋拿下他的耳麥，心虛地檢查萊伊的小臂。
應該沒有被他弄骨折吧。
發現可能會骨裂後，松本尋有點不知所措地起身，原地躊躇一會，給他口袋裏塞了一些錢。
蘇格蘭那邊可以自己暈，松本尋沒有過去，靜靜等待萊伊耳麥傳來聯系。
見不到人又戴著易/容/面具的情況下，松本尋更加放開，才有了之前的對話。
而琴酒和松本尋的對話也會同步傳入早霧彌夜耳中，以便隨時幫助他說臺詞。
聽到琴酒叫的名字，烏丸蓮耶沈吟片刻，朝他伸手。
琴酒立即將耳麥放烏丸蓮耶手裏。
“早霧警部。”烏丸蓮耶溫聲開口，“如果他們惹到你，可以隨你處置。”
“不啊。”耳麥傳來早霧彌夜疑惑的聲音，“我還挺喜歡他們的，可惜為什麽是犯罪份子呢？”
“早霧警部，其實警察與犯罪份子沒有絲毫區別。”
烏丸蓮耶舉例，“警察同樣會犯法，犯罪份子有時也會維持秩序。”
“只要成為裏世界最頂端的存在，這裏的規矩完全可以由你定制。”
“你說的很對……”
“可是我不聽。”
烏丸蓮耶：……
“沒關系。”經過大風大浪的烏丸蓮耶很快收拾好心情，“今天不是交流的好時機，期待我們下次見面。”
“在那之前，我有一句話想送給早霧警部。”
烏丸蓮耶嘴裏吐出一串英文語句，不等耳麥另一頭的人回答，便主動掛斷。
同步聽著兩人對話的早霧彌夜驟然握緊雙手。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者覆生。*”
早霧彌夜冷笑，說這句話是想幹嘛？
希望他會相信父母能夠再度活過來嗎？
“我才不會讓他們變成怪物。”早霧彌夜小聲嘟囔。
松田陣平側目，突然往早霧彌夜的手裏塞了一顆子彈。
是剛才皮斯克朝他射擊的那顆。
皮斯克舉槍的方向確實沒錯，可惜被早霧彌夜避開了。
烏丸蓮耶大腿上的那槍是松田陣平開的。
為了不讓人發現其實有兩槍，松田陣平卡著皮斯克開槍的時間射擊的。
“無聊。”早霧彌夜把子彈放進口袋。
“地上的洞怎麽辦，先生？”松田陣平擡起腳，讓人註意到自己踩的地方。
“伊達警官馬上就過來檢查了。”
“讓三木去解決。”早霧彌夜把萩原研二推了出去。
萩原研二：？
“可是伊達警官很討厭我的樣子。”萩原研二不服，“先生，不如直接舉報神奈，我們就可以撤了。”
松田陣平：？
好好好，這麽做是吧。
“那你們battle吧。”早霧彌夜懶得陪他們繼續玩情景劇，“誰贏聽誰的。”
“既然這樣，MiKi贏的話先生什麽都能聽我的？”
早霧彌夜：？
你的閱讀理解是不是不行。
“要是平局怎麽辦？我可不想跟這家夥共同分享先生。”
早霧彌夜：？？
小陣平你怎麽了！戴著易容就開始放飛自我了嗎？
“安靜。”早霧彌夜決定濫用下職權。
“唉。”失望×2
早霧彌夜：？？？
合著你們剛才真想battle啊！
不都是說著玩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句話出自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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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耳傾聽場館內隱約傳來的聲音, 在門口負責入場安檢，頂著早霧彌夜易容的松本尋松口氣。
這下應該沒他什麽事了吧……
今天真的好多人，太可怕了！
聽到耳麥內傳來的提醒, 松本尋重新打起精神，往早霧彌夜說的可能會有狙擊手在那的兩個方向遙遙望去。
“蘇格蘭, 看來主人和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監督場館附近變動的萊伊透過狙擊鏡與白發少年對上視線，暗嘆早霧彌夜真是敏銳。
“不要把我與你混為一談。”蘇格蘭不滿道：“厚顏無恥的家夥。”
成天亂喊什麽呢！
蘇格蘭負責盯著場內情況，他看到某個黑發金眸的青年因為演講太過無聊在發呆，眼神放空，內心輕哼一聲。
“主人”都認不出的FBI, 談什麽心有靈犀。
“哦？我可不這麽認為。”
對於蘇格蘭的評價, 萊伊並不讚同，“面對條子, 就是要穿得厚一點，哪天被崩了還能撿回一條命。”
看來昨天萊伊撤退的時候很關註他和彌夜的互動嘛。
突然這麽上心, 八成是彌夜在這段時間裏又做了什麽。
“你的話，確實得如此。”蘇格蘭讚同道。
“蘇格蘭, 萊伊。”
耳麥頻道裏傳來琴酒的聲音，“專心任務。”
“沒辦法, 琴酒。”萊伊聳肩, “你總得給我們個任務目標吧。”
“像這樣大面積的監控安全，我還以為你跟條子那邊合作了呢。”
琴酒沒再理他。
試探失敗的萊伊暗嘖一聲，琴酒與貝爾摩德雖然帶他們來了北海道, 但卻沒有說明具體情況, 如今峰會開始, 更是直接失蹤。
只是對銀河集團的繼承人下手的話，他們完全不必隱瞞蹤跡。
琴酒與貝爾摩德手上一定有比任務更重要的事。
能讓組織內的高層出動的話……難道和組織BOSS有關？
仗著蘇格蘭跟他不在一個狙擊點, 萊伊輕移狙擊鏡，視線迅速掃過峰會場館內。
此刻臺上的演講告一段落，即將進入自由交談時間，人群漸漸開始走動，以防會場附近真的出現意外，萊伊沒去細看這類人。
專門找到烏丸集團來人的所在地，不等萊伊仔細觀察，耳麥內再度響起琴酒的聲音。
“偵查附近是否有其他狙擊手。”
萊伊一驚，卻沒有立即移開狙擊鏡。
早在來到這個狙擊點前，萊伊就檢查過周圍，那時是沒有任何人的。
直到耳邊傳來蘇格蘭的確認聲，萊伊這才收回目光移動狙擊槍，“我這裏同樣無異常。”
“了解。”
琴酒切斷通訊。
萊伊不自覺摩挲了幾下扳機。
看來琴酒此刻就在烏丸集團的人身邊，並且處於高度警戒狀態。
回憶烏丸集團此次參加峰會的人員名單，萊伊目光沈沈，這個年輕的烏丸蓮耶是組織BOSS的可能性再度升高。
想到這，萊伊掏出手機給會場內的茱蒂與卡邁爾發去訊息，讓他們高度註意烏丸集團及在他附近潛藏的人。
有貝爾摩德在，萊伊無法確定琴酒是否有換上易容。
會場內，收到信息的茱蒂不露聲色地收起手機，拿起托盤，走到一桌人身邊給他們倒茶。
“沒想到早霧先生長得如此一表人才。”
皮斯克絲毫沒去看旁邊的工作人員，皮笑肉不笑道：“就是長得有些眼熟，我們是否在哪裏見過？”
鑒於金眸公安出現時總是戴著口罩，組織的人無法確認他的真實樣貌。可根據庫拉索帶回來的資料，那個叫早霧十四的金眸公安長得與眼前銀河集團的繼承人一模一樣。
但波本潛入警視廳獲取的關於早霧彌夜的資料顯示，他是被銀河集團的董事長從小收養在身邊。
無論從哪方面看，早霧彌夜是繼承人的可能性都比在孤兒院長大的早霧十四要高。
而如今坐在這裏的卻是早霧十四，難道公安提前收到消息，知道他們要對銀河集團的繼承人下手？
皮斯克面色陰沈，計劃洩漏，當初知道他計劃的人中有老鼠！
“枡山先生，恕我直言，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用這種搭訕方式了呢。”
早霧彌夜雙腿交疊，一手支著下顎，“不過我經常被人說是大眾臉，枡山先生會認錯情有可原。”
早霧彌夜現在易容的臉是根據之前貝爾摩德出示的那張假證上的臉改良而來。雖不如他原來的臉好看，但也沒到大眾臉的地步。
尤其那雙金眸，是非常有辨識度的。
聞言皮斯克只認為他是在挑釁，“你有什麽目的？”
公安會是這樣執行任務的？他一定是臥底到公安的第三方組織成員！
很有可能就是銀河集□□到公安的臥底！
“抱歉，我聽不懂枡山先生在說什麽。”早霧彌夜故作疑惑。
“養父。”愛爾蘭按住皮斯克的手，示意他冷靜。
早霧彌夜眨眨眼，原來偽裝成松本管理官的組織成員長這樣啊。
皮斯克倏然起身離去，他不會就此放棄的，管早霧十四是不是真的銀河集團繼承人，對方今天一定要死在這裏！
愛爾蘭緊跟著起身，離去前冷冷看了早霧彌夜一眼。
早霧彌夜對他揮手，“慢走～”
目送兩人走遠，早霧彌夜瞄了眼收拾皮斯克留下的茶杯的FBI小姐，轉頭朝另一邊開口，“抱歉，讓烏丸先生久等了。”
烏丸蓮耶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沒關系，早霧先生。”
“左右時間還早，不急於一時。”
“不過要是一整天都待在會場裏，我會無聊瘋的。”早霧彌夜說著，光明正大地看向烏丸蓮耶。
男人外表年齡約摸三十歲上下，黑發黑眼，氣質溫雅隨和，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位跨國犯罪組織的BOSS。
是的，早霧彌夜可以確認眼前的烏丸蓮耶就是組織BOSS，但是，哪裏有違和感。
這種違和感早霧彌夜在警察廳的高層臥底上同意感受到過，不過警察廳的那位違和感很淡，而眼前的烏丸蓮耶明明哪哪都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許多線索都是相悖的，像是……有兩個人在共同使用這具身體一樣。
“能理解。”烏丸蓮耶輕笑一聲，“我年輕時也是這樣。”
一旁的茱蒂收拾好茶具，知曉無法再拖，便如同其他工作人員那般無聲離開。
茱蒂離開時，烏丸蓮耶左手邊的男人擡眸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欸——”早霧彌夜歪頭，“可是烏丸先生現在才三十歲吧，哪裏老了？”
“我的心態可比不上年輕人很久了。”烏丸蓮耶摩挲著手中刻有烏鴉族徽的手杖，“現在就只會偶爾出來散步，養養鳥什麽的。”
“我很少見到日本人養烏鴉，大家都更偏愛那些觀賞性的鳥類吧。”
早霧彌夜目光落到站立在烏丸蓮耶肩膀的烏鴉上，認出這只烏鴉是白蘭地制造的。
不過比起被警長抓到的那只，這只明顯更大，也更人性化，沒有程序的死板，仿佛真的有智慧一樣。
“沒辦法，我的族徽就是烏鴉，而且烏鴉可比許多鳥兒都聰明呢。”烏丸蓮耶見早霧彌夜一眨不眨地盯著，便提議道：“早霧先生要摸一下嗎？”
“不了。”早霧彌夜拒絕，“它等會咬我怎麽辦？我最不討烏鴉喜歡了。”
想趁機獲取“早霧十四”的血液？沒門。
說起來過去這麽久，zero從警察醫院拿回去的早霧彌夜的血液信息，組織應該研究出眉目了吧。
“沒準只是還不熟悉，多多相處一下早霧先生或許就不會被烏鴉討厭了。”烏丸蓮耶說著，伸手逗了逗他肩膀上的烏鴉。
烏鴉十分乖巧地歪頭蹭蹭男人的手指，忽略是個犯罪組織的機器烏鴉不談，還是挺可愛的。
“那我寧願烏鴉繼續討厭我。”早霧彌夜誇張地搓搓手臂，“說實話，我每次接近烏鴉，都有種汗毛倒豎想要掐死它的沖動。”
聽到這句話，烏丸蓮耶身邊男人的眼中帶了點殺氣。
“不過好歹也是條生命，濫殺無辜可不好。”早霧彌夜話鋒一轉，“當然，超級壞的烏鴉除外。”
“那早霧先生要如何分辨烏鴉的好壞呢？”
烏丸蓮耶好奇，“好壞與否都是我們人定義的，沒準早霧先生認為的壞在烏鴉眼中是件理所當然的事。”
“那我不管。”
早霧彌夜相當擺爛道：“烏鴉傷害到我重要的東西，就是壞的。”
烏丸蓮耶：“……倒是有點道理。”
不想再談論烏鴉的事，烏丸蓮耶朝旁邊示意，坐在他另一邊，一位疑似秘書的女性將一份文件放到桌上，緩緩將其推到早霧彌夜面前。
“我這次來找銀河集團，是想與你們商討一件事。”
說話的同時，烏丸蓮耶不知從哪拿出一份鳥食，開始慢悠悠的一顆一顆餵烏鴉。
早霧彌夜的註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
機器烏鴉還能吃東西？吃下去怎麽消化？組織的科技已經發展到能夠制造這麽小的能量轉換器了？
貓貓的目光實在過於熾熱，烏丸蓮耶餵烏鴉的手不經遲疑起來，“……早霧先生看看文件？”
早霧彌夜擺擺手，“三木。”
與烏丸蓮耶身邊的那兩人一樣，從頭到尾都沒出過聲的萩原研二聽話地拿起文件翻看，“先生，是關於彌夜少爺的。”
“我希望銀河集團能夠允許烏丸集團‘資助’早霧警部。”
烏丸蓮耶被早霧彌夜看得實在餵不下去烏鴉，只能收起鳥食，“早霧先生也知道，要想更進一步成為警視廳的高層，來自集團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日本是個資本主義社會，無論做什麽都繞不開這兩個字，包括警視廳內部同樣有分派系。
集團的支持誠然重要，但在警視廳內的影響不大，只占很小的比例。
那些高層僅有一兩個交好的集團成員，完全達不到烏丸蓮耶說的“資助”的份上。
早霧彌夜垂眸，這哪是資助，要是他沒成年，烏丸蓮耶是不是還要搶奪撫養權？
“我拒絕。”早霧彌夜沈聲開口，眼神銳利地直視烏丸蓮耶，“若彌夜少爺想往上爬，烏丸先生認為我們集團無法幫助他嗎？”
烏丸蓮耶竟然真的希望他可以坐到高層？為什麽？
早霧彌夜從烏丸蓮耶身上到處相悖的線索中尋找答案，他想要自己的身體？
等幫助自己坐到高層後，就是他搶奪自己身體的時機。
想到那些相悖的線索和洗腦詞，早霧彌夜若有所思，烏丸蓮耶是想……意識轉移？
這樣就解釋得通他身上為什麽會有相悖的信息了，這具身體不是烏丸蓮耶的，而是別人的。
那眼前這個和他談話的，是真的烏丸蓮耶還是身體原主人？
早霧彌夜繼續分析，嗯……大概率是原主人，不過他的思想已經被烏丸蓮耶入侵的差不多了，雖然仍有自己的意識，可潛意識的一切行為都會受烏丸蓮耶的影響。
“銀河集團的總部在英國，總有鞭長莫及的時候。”烏丸蓮耶下意識握緊烏鴉手杖，莫名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
“而烏丸集團在日本的影響力，想必早霧先生是知道的。”
烏丸集團是日本第一財閥，其底蘊遠勝第二位的鈴木集團，由於平日裏非常低調，才導致更廣為人知的是鈴木集團。
“是嗎？”早霧彌夜攤手，“我不知道欸～”
他這輩子都不會坐上警視廳高層的！把你的組織滅了他就辭職！
早霧彌夜拒絕去想以他現在所知的情報量，警視廳和警察廳都不可能輕易放他走這件事。
他現在甚至連出國都要打報告，還會派兩名警官跟隨。
越想早霧彌夜越覺得坐上高層就是他腦子進水。
更別提還要批覆無數的文件！
批覆文件就是狗屎！
“好的。”烏丸蓮耶點頭，“我明白了。”
早霧彌夜擡眸，知道他打算對銀河集團下手了。
日本只是分公司，根本傷不到集團的筋骨，唯有對總部動手，才能達到震懾效果。
分析出烏丸蓮耶想法的早霧彌夜不著痕跡地勾唇，沒讓對面的三人發現。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烏丸蓮耶意有所指道：“我隨時等早霧先生改主意。”
早霧彌夜沒理他，擡手看眼時間，內心開始倒計時，3，2，1——
0（zero）～
倒計時結束，場館內的燈光全部關閉，原本可以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不知何時也被窗簾遮擋。
場館內陷入黑暗，人群混亂一瞬，很快在工作人員的安撫下安靜下來。
到底不是第一次舉辦全國商務峰會，主辦方的人連忙翻出手電去工作間看是不是變電箱跳閘。
檢查需要一會時間，人群的說話聲漸漸變小，這就使得某種聲音明顯起來。
即便裝配上消/音/器，手槍也無法避免地發出沈悶的聲響，有工作人員舉著手電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照了過去，當即發出尖叫，“殺人啦！”
尖叫聲過後，場館內的燈光重新亮起，烏丸蓮耶大腿中槍，被臉色難看的琴酒扶著。
真是隔著一層易容都擋不住這位Top Killer的殺意。
早霧彌夜安穩坐在原地，身邊的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跟大多數人一樣四處張望，最後“震驚”地看向烏丸蓮耶。
“烏丸先生！”早霧彌夜捂嘴，“你沒事吧？”
哈哈，這就是組織成員不知道BOSS真面目的下場。
神秘主義有些時候也要不得呢。
負責場內安保的伊達航站出來維持秩序，“大家安靜！不要驚慌，兇手一定還在場館內！”
很快有人送來醫療箱，場館內配備的醫護人員同樣趕到烏丸蓮耶身邊，卻被戴著易容的貝爾摩德一手揮開。
接過醫療箱，貝爾摩德蹲下身，親手幫烏丸蓮耶處理傷口。
好在這是個穿透傷，子彈沒有卡在大腿內部。烏丸蓮耶冷汗涔涔地坐在椅子上，任由貝爾摩德動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早霧彌夜眼神微變，“人格切換”，真正的烏丸蓮耶出來了。
真正的烏丸蓮耶活了起碼一百四十年，周身時間所沈澱下來的氣勢是旁人無法比擬的，單單坐在那一言不發，就透露股出久居上位的感覺。
早霧彌夜重新對烏丸蓮耶進行側寫，當過政客，為了“覆活”妻子才建立組織研究藥物，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目的逐漸改變。
現在的烏丸蓮耶只想追求長生。
並且，意識轉移到這具身體裏的烏丸蓮耶，並不是全部的他，還有一部分意識藏於某處。
早霧彌夜沈吟，不愧是妖怪組織，領頭的BOSS就是個妖怪。
見自家BOSS在接受治療，妖怪琴酒第一時間看向早霧彌夜，片刻後才把目光轉到不遠處的皮斯克身上。
皮斯克沒想到自己會失敗，熄燈前，他明明是往早霧彌夜的方向射擊的，最後子彈怎麽會跑到烏丸蓮耶身上？
皮斯克並不知道烏丸蓮耶就是自己的BOSS，盡管身為元老級成員，很多事情他也是一知半解的。
察覺到琴酒要殺人的目光，皮斯克沒放心上。
烏丸蓮耶厭煩地看了眼皮斯克，本就打算找個機會解決掉沒多大能力的人的他毫不猶豫道：“殺了他。”
“是，BOSS。”琴酒低頭，卻沒有立即通知場外的萊伊和蘇格蘭動手。
現在讓那兩人動手，必然會讓他們把事情和烏丸蓮耶聯系到一起。
而BOSS的身份是最高級的機密。
貝爾摩德處理好傷口，烏丸蓮耶拄著烏鴉手杖緩緩起身，終於回答了早霧彌夜之前的“關心”，“我沒事。”
他知道這必然是早霧彌夜搞的鬼，卻什麽話都沒說。
琴酒陰沈沈地看了金眸青年一眼，按住耳麥命令萊伊和蘇格蘭對他及身邊的人射擊。
烏丸蓮耶沒有阻止。
耳麥那邊傳來的回音卻讓琴酒瞬間變了臉色。
“摩西摩西？琴琴？”
耳麥另一頭，進入早霧彌夜模式的松本尋語氣輕松，“不好意思我下手重了點，他們暈過去啦～”
“早霧彌夜。”琴酒無視掉和白蘭地一樣的疊詞稱呼，低聲叫出他的名字。
二十分鐘前。
松本尋見時間差不多，避開狙擊手會註意到的地方，悄然來到萊伊所在的天臺。
平日裏就習慣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松本尋在這一刻將這種特征發揮到最大，等萊伊察覺不對時，松本尋已經走到了他身後。
萊伊繃緊身子，耳麥頻道無法隨意從他這邊切斷，是以他沒有說話。
松本尋對他打手語，【我來和你說一件事。】
萊伊以為要說的是他父親的事，疑惑早霧彌夜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來，想要拒絕。
【一下就好。】
松本尋說完，上前一步，憑借自己的蠻力無視掉萊伊的抵擋，直接把人劈暈。
見人暈過去，松本尋拿下他的耳麥，心虛地檢查萊伊的小臂。
應該沒有被他弄骨折吧。
發現可能會骨裂後，松本尋有點不知所措地起身，原地躊躇一會，給他口袋裏塞了一些錢。
蘇格蘭那邊可以自己暈，松本尋沒有過去，靜靜等待萊伊耳麥傳來聯系。
見不到人又戴著易/容/面具的情況下，松本尋更加放開，才有了之前的對話。
而琴酒和松本尋的對話也會同步傳入早霧彌夜耳中，以便隨時幫助他說臺詞。
聽到琴酒叫的名字，烏丸蓮耶沈吟片刻，朝他伸手。
琴酒立即將耳麥放烏丸蓮耶手裏。
“早霧警部。”烏丸蓮耶溫聲開口，“如果他們惹到你，可以隨你處置。”
“不啊。”耳麥傳來早霧彌夜疑惑的聲音，“我還挺喜歡他們的，可惜為什麽是犯罪份子呢？”
“早霧警部，其實警察與犯罪份子沒有絲毫區別。”
烏丸蓮耶舉例，“警察同樣會犯法，犯罪份子有時也會維持秩序。”
“只要成為裏世界最頂端的存在，這裏的規矩完全可以由你定制。”
“你說的很對……”
“可是我不聽。”
烏丸蓮耶：……
“沒關系。”經過大風大浪的烏丸蓮耶很快收拾好心情，“今天不是交流的好時機，期待我們下次見面。”
“在那之前，我有一句話想送給早霧警部。”
烏丸蓮耶嘴裏吐出一串英文語句，不等耳麥另一頭的人回答，便主動掛斷。
同步聽著兩人對話的早霧彌夜驟然握緊雙手。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者覆生。*”
早霧彌夜冷笑，說這句話是想幹嘛？
希望他會相信父母能夠再度活過來嗎？
“我才不會讓他們變成怪物。”早霧彌夜小聲嘟囔。
松田陣平側目，突然往早霧彌夜的手裏塞了一顆子彈。
是剛才皮斯克朝他射擊的那顆。
皮斯克舉槍的方向確實沒錯，可惜被早霧彌夜避開了。
烏丸蓮耶大腿上的那槍是松田陣平開的。
為了不讓人發現其實有兩槍，松田陣平卡著皮斯克開槍的時間射擊的。
“無聊。”早霧彌夜把子彈放進口袋。
“地上的洞怎麽辦，先生？”松田陣平擡起腳，讓人註意到自己踩的地方。
“伊達警官馬上就過來檢查了。”
“讓三木去解決。”早霧彌夜把萩原研二推了出去。
萩原研二：？
“可是伊達警官很討厭我的樣子。”萩原研二不服，“先生，不如直接舉報神奈，我們就可以撤了。”
松田陣平：？
好好好，這麽做是吧。
“那你們battle吧。”早霧彌夜懶得陪他們繼續玩情景劇，“誰贏聽誰的。”
“既然這樣，MiKi贏的話先生什麽都能聽我的？”
早霧彌夜：？
你的閱讀理解是不是不行。
“要是平局怎麽辦？我可不想跟這家夥共同分享先生。”
早霧彌夜：？？
小陣平你怎麽了！戴著易容就開始放飛自我了嗎？
“安靜。”早霧彌夜決定濫用下職權。
“唉。”失望×2
早霧彌夜：？？？
合著你們剛才真想battle啊！
不都是說著玩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句話出自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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